CAR-T（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）疗法是免疫疗法，2017年首获美国FDA批准治疗血癌，是当时重大突破。此法利用病患自己的免疫细胞，改造放大数量后能攻击癌细胞，发展至今有六种CAR-T产品获FDA批准，但仅少数病患受益。

应用受限原因之一，是CAR-T证明会引起多种副作用，包括诱发白血球分泌大量细胞激素而使全身性发炎（细胞激素释放症候群）、血小板低下、贫血及大脑神经损伤（神经毒性）导致失语、癫痫、抽搐等。如果CAR-T细胞来自其他捐赠者，还可能排斥无法发挥作用。且CAR-T治疗后有少数患者出现“续发性恶性肿瘤”（secondary malignancies），FDA建议，接受此疗法后应终身安全关注，以及时发现是否又有肿瘤产生。

基于CAR-T的诸多缺点，许多科学家和生物科技公司研发方向转往自然杀手（NK）细胞，因也是免疫系统的重要成员，同样有揪出癌细胞歼灭的能力。中央佛罗里达大学（University of Central Florida）医学系副教授艾莉西娅·柯匹克（Alicja Copik）表示，NK细胞很难培养，限制了应用性，近年科学家终于掌握培养关键，研究计划蓬勃发展。柯匹克博士说：“十年前只有一家公司研究NK细胞，现在有数个团队探索不同方式，运用NK细胞治疗癌症。”

旧金山生物科技创业公司ImmuneBridge首席科学家苏密蒂·贾恩 （Sumiti Jain）就表示：“经基因改造的CAR-T细胞可能会疯狂不受控生长，导致重大副作用。”2023年筹集1,200万美元种子资金，研发脐带血培养NK细胞，贾恩说基于NK细胞的疗法不会引起激烈发炎和神经毒性，因“不会那么迅速生长”。

NK细胞似乎更有能力对付实体肿瘤

接受CAR-T疗法前，为确保CAR-T细胞输入后发挥功效，病患需以有毒化学药物（如环磷醯胺、氟达拉滨）先“淋巴排空治疗”（lymphodepletion），压制病患免疫功能，NK细胞疗法则不需这种“本末倒置”又有害的程序。开发NK细胞技术的Dragonfly Therapeutics研发主管Ann Cheung指，“并非每位病患都适合淋巴排空疗程，这点而言NK细胞疗法安全性更高”。

此外，NK细胞有治疗多种实体癌症的潜力，CAR-T基本上只对血癌有益处。贾恩说：“CAR-T对治疗血癌非常有效，但其他实体瘤就一筹莫展，NK细胞似乎更有能力对付实体肿瘤。”

已有数家企业开发基因改造NK细胞（CAR-NK）治疗癌症，如Nkarta、Century Therapeutics及Fate Therapeutics等，Fate正在做CAR-NK细胞治疗B细胞淋巴瘤第一期临床实验，Century则治疗B细胞恶性肿瘤第一期实验。然发展NK细胞疗法另一挑战在“NK细胞寿命不长”，病患可能需要高剂量细胞和较多次疗程。最近发表在《自然》期刊数据显示，基于NK细胞治疗的临床效益最多只持续几个月，且平均七天。

虽然基于NK细胞的癌症治疗尚未经FDA批准，但柯匹克博士希望尽快完成目标，因“许多研究显示NK细胞疗法有效，且比CAR-T安全。”贾恩也持类似观点：“病患每天都与病魔奋战，开发安全有效的新疗法是一大进展。”

（首图来源：shutterstock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