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2025年的Summer Game Fest开幕活动上,主持人Geoff Keighley盛赞多款成功的独立游戏,强调这些作品由“极小规模团队”开发完成,并点名像《Balatro》、《Schedule 1》,甚至将今年的大热门《光与影:33号远征队(Clair Obscur: Expedition 33)》说是由“不到30人制作”的。然而这番话也引发了游戏开发圈的集体反弹,不少开发者指出,这样的说法不但失真,更可能带来误导与不公。

以纸牌Roguelike游戏《Balatro》闻名的开发者Localthunk,就在Bluesky上直接表示:“不,《Balatro》不是“一个人”做的,去看游戏内置的制作人员名单就知道了。”他指出,媒体与社交媒体长期喜欢塑造“个人英雄”对抗业界巨头的叙事,但这样的说法其实模糊了实际贡献者的努力,并无形中放大了某些人的角色。

这样的神话也套用在其他作品上。《Schedule 1》的开发者在Keighley口中成了“个人开发者”,但实际上游戏内也有艺术与音乐人员参与。

另一个被过度简化的案例是Sandfall Interactive所开发的《Clair Obscur: Expedition 33》。虽然其核心内部成员确实不到30人,但游戏的实际制作名单却长达数分钟,涵盖来自全球的合作团队与外包伙伴,包括:

韩国的动画团队

波兰QLOC的测试与调试人员

Ebb Software协助的跨平台移植

Huwiz QA提供的性能分析与兼容性测试

多个录音室与声优、音乐人、本地化团队、测试员与发行渠道伙伴等

这些贡献不但实质影响游戏品质,也让《Clair Obscur》能够获得全球好评与数百万销售成绩。

《Volume》开发者Mike Bithell表示:“我们现在似乎进入一个“我们不是那些大公司”的营销时代,让人不太舒服。”他补充指出:“这些说法经常故意忽略背后那些来自非美国与西欧的外包开发者,这才是让我真正感到不安的地方。”

前游戏媒体顾问Mike Futter则更直言:“《Expedition 33》是一款杰作,但它不是由30人完成的。如果我们一再重复这种错误说法,将导致开发者无法获得应有的资源与预算支持。”

而这样的误导,也会让QA、本地化、声音设计与其他外部合作职位被视为“不重要”,间接助长全球游戏产业中的不公平劳动现象,并影响到近年来如美国QA组织的工会化努力。

从《Stardew Valley》的ConcernedApe,到《Undertale》的Toby Fox,许多所谓的“个人开发者”其实也依赖翻译、发行、测试与技术支持等多方支持。虽然他们是游戏构想与初期制作的主力,但这并不代表整个作品都是“一人完成”。

Localthunk总结道:“这种过度简化的叙事,不但会误导玩家,也会让整个产业陷入对劳力价值的错估。请看一下制作名单,给每一位真正贡献的人他们该得的尊重。”